第249章 田因齐:我就静静看着你们表演

  心中一冷。
  有心拉拢你,可是却要拒绝。
  陈轸呀陈轸,你不识抬举!
  “嘿嘿嘿~”
  邹忌低笑几声,故作大度:“陈子没有争权夺利之心,本相敬佩。”
  “也罢,”摇摇头,邹忌眼底透出几分寒意:“君子不强人所难。”
  “既然陈子不愿,本相也不勉强。”
  “陈子,请便吧!”
  挥挥手,邹忌开始送客。
  “在下告退。”陈轸拱手一礼,告辞离开。
  “邹相,这陈轸如此不识抬举,要不要…”田婴看着陈轸离去的背影,皱眉询问。
  邹忌眯眼看向陈轸离去的背影,轻轻摇头:“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林逸和长公子。”
  “要对付他们两人,就还得用他陈轸。”
  “不着急对付他。”
  “也是。”想想也是,田婴微微点头。
  不过,田婴随即想起了嬴驷和田辟疆要去稷下的事。
  面带愁容,田婴问他:“邹相,他们二人明日将会前往稷下。”
  “咱们该如何应对?”
  邹忌冷哼一声,缓缓开口:“他们要去,那就让他们去就是!”
  “咱们什么都不做,就这么干看着?”田婴不解询问。
  “当然不!”
  邹忌冷笑连连,对田婴说道:“他们去稷下,咱们则去宫中。”
  “给他们来一个釜底抽薪!”
  田婴霎时明了。
  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笑意,田婴连连点头:“不错,不错!”
  “他们想要变法,迟早要去面见君父。”
  “咱们先去宫中面见君父,只要说服了君父,就算他们想变法也没奈何!”
  “只能功亏一篑!”
  邹忌哈哈大笑,对田婴连连称赞:“公子聪慧,一点就透!”
  眼中透着几分寒芒,邹忌阴恻恻说道:“不过,准确来说并不是咱们去,而是让那些老氏族,那帮老臣去。”
  “为何咱们不去?”田婴不解询问。
  冷笑一声,邹忌看向屋外:“欲成大事,先要学会藏匿。”
  “让那些老家伙打冲锋,要比咱们直接出动划算的多。”
  “就算到时候君上追究下来,公子您完全可以置身事外。”
  “公子,你说呢?”
  面露喜色,田婴连连点头:“有理,有理!”
  “变法肯定会波及老氏族,还有那些个大臣。”
  “让他们给君父施压,君父一定会同意!”
  “胜算,也会更大一些!”
  “咱们正好也可以坐山观虎斗!”
  眼神热切看向邹忌,田婴内心无比钦佩:“邹相妙计!”
  ——
  临淄宫中。
  看着殿内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大臣,田因齐眼底满是寒意。
  藏在袖子里的手,死死握在一起。
  “君上,”老臣张绍跪在地上,大声哭诉:“齐国大治,民富国强。”
  “可是长公子和上将军却一心想要变法,想要乱我大齐。”
  “君上圣明,您可不能置之不理,让他们将这大好局面毁于一旦,为害大齐呀!”
  “是啊君上,”有了张绍带头,邓玉也赶紧出声附和:“齐国鼎盛,远胜于列国。”
  “万万不可变法,不然只会招致灾祸。”
  “长公子虽然出发点是好的,可是难免受到他人蒙蔽,好心办坏事。”
  “您可得阻止他呀!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听着他们的哭诉之声,田因齐虽然心里面早就气炸了。
  可是脸上却依旧十分平淡。
  没有丝毫波澜。
  袖中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,田因齐将手藏在背后。
  负手而立。
  就这么淡淡看着他们表演。
  不问,不答。
  过了一会儿,这些老臣见上面根本没有一点反应,都有些纳闷。
  哭诉了这么久,君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  这…这不正常呀!
  难道君上睡着了?
  一些胆大的,微微抬头往上看去。
  悄咪咪想要观察。
  看清之后,却发现田因齐并未睡着。
  正满脸平静的看着他们。
  “咳咳…”
  邓玉用胳膊碰了下还在大声哭诉的张绍,轻咳一声。
  “君上…”
  正哭诉起劲的张绍被他梦一碰,差点支撑不稳脸先着地。
  来了个狗吃屎。
  止住哭诉之声,压低了声音,对邓玉怒目而视。
  “你这匹夫,没事戳我作甚?!”
  “你这老匹夫,只顾哭诉不观察,你看上面!”邓玉往田因齐那冲他努努嘴,示意他睁开他的老眼看清楚再埋怨。
  “哼!”
  傲娇般冷哼一声,张绍微微抬起头往上看去。
  看清田因齐的反应后,心中一惊。
  君上竟然丝毫不为所动?
  这…刚才白哭了?
  浪费表情!
  “君上…您对这件事怎么看?”感觉这么下去不也是个事,张绍壮着胆子喏喏问了句。
  怎么看?
  寡人这不正站着看你们表演呢吗!
  寡人就这么静静看着,倒要看你们究竟能搞出什么幺蛾子!
  田因齐闭口不答。
  见他不说话,邓玉也坐不住了。
  君上一声不吭,你说这不是让人心生忐忑吗?
  “君上,您对这件事怎么看?”邓玉又重复了一遍。
  瞥他一眼,田因齐依旧默不作声。
  面容,渐渐冷漠。
  众人见此,心里咯噔一下。
  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里开始蔓延。
  不过,事已至此,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。
  不然,就将前功尽弃。
  “臣等请君上明示!”
  殿内诸公叩首在地,齐声说道。
  “都说眼见为实,可是圣人也有冤枉颜回的时候。”
  “都说耳听为虚,你们如此信誓旦旦说长公子和上将军要变法,虚言否?”
  终于,田因齐不再闭口不言,清冷开了口。
  “臣等所言非虚,皆为事实。”
  “君上明鉴呐!”邓玉大声疾呼。
  冷笑一声,田因齐目光灼灼看向邓玉。
  “不是虚言,那就是有实证了?”
  “长史既然言之凿凿非虚言而是事实,那就拿出实证,让群臣一观。”
  “如何?”
  “呃……”邓玉身形一滞,张张口想要说什么,却发现哪有什么证据。
  自己本身也不过听信了邹忌的话,以讹传讹而已。
  “长史怎么不说了?”
  田因齐往前走了一步。
  “今日长公子与上将军联袂去稷下,会见法家慎子。”
  “且…且上将军前几日早有言论,说要支持法家在齐国变法。”
  “臣猜想…”
  “猜想?一国公子,一国上将军,也是能够凭借猜想来臆断的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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