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品悟红尘
圣殿，坐落于一座不起眼的矮山之上，非常的古朴与平淡。
与其说是一座大殿，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处道观。
秦云推门而入，走入了圣殿当中。
这是一处悟道神址，无尽岁月以来，紫州圣地诸多圣人自此诞生，让此地沾染了无尽道蕴，修行能够事半功倍。
除此之外，此地还布满了道痕，皆为先贤所留，用以引导后人成圣。
秦云盘坐在圣殿当中，用心捕捉着这些道痕。
岁月的力量弥漫，给人一种历史的厚重感。
这种气息，就是圣人的气息，除却那种大道的道蕴，就只剩下了岁月的苍茫。
“嗡。”
这一刻，秦云恍惚置身到了一种道境。
他的眼前，一条长河浮现，长河滚滚，将历史淹没在当中，无尽先贤的身影流露了出来。
向他阐述大道至理，成圣心得。
秦云看到了柴道昌枯坐在此数百年，留下的那一缕惆怅。
也看到了太上长老枯坐于此，几百年的茫然。
成圣，真的没有捷径可言，唯有参悟天地，感悟岁月，让自身更进一步！
无数古之先贤，都是如此突破，在这里留下了浓烈的岁月痕迹。
这种气息，让人心生震撼。
在大道面前，万物都如此的渺小，修行，逆天而上，唯有自强不息，熬砺岁月，与岁月相争相抗，方才能博出一缕希望。
秦云有所悟，但正是因为有所悟，更对古圣生出敬畏。
每一位古圣，无一不是盖代的人杰，可是，即便如此也要花费数百年，可想这一境，究竟有多么的艰难。
“圣人即道，想要成就此境，我需要找到自己的道。”
在这里枯坐了数日，秦云得到了如此感悟。
圣人境，已经不能当寻常修士去看待了，衍生出自身的道，让自身化为规则，成为天地的一部分。
圣人之所以强大，就是如此。
随后，秦云离开了这座圣殿，他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等候岁月的沉淀。
秦云向柴道昌提出外出的想法，他想要感受天地间最根本的自然之道，他感到前路如此。
柴道昌沉默，秦云前路如此他无法拒绝，可是，如今紫州大变，他恐秦云生出意外。
最终，他还是同意，让秦云下山。
这一次，秦云没有高调出行，一人下山，迈步，丈量大地。
他划轻舟度大河，看江河流淌，观生灵栖息。
也攀上高峰，静观日升日落，看云起云涌。
这一刻，秦云化为了凡夫，压制了自身的修为，用一个外人的视角，来看待世间的一切。
神、妖、魔……
他走过一片又一片大域，观世间一切生灵。
最终，他却又回到人间。
人，生而渺小，却自强不息，人族某种程度上而言，与圣人的道韵很像，有种逆天而行之感。
他看婴儿坠地，看老人埋与黄土，看洞房花烛之乐，看棺椁丧葬之殇。
一切都暗藏自然之道，世间一切，都按自然之理而运转。
何为道？自然为道。
这一刻，秦云对于道，有了更深刻的感悟。
最终，他彻底留在了人间，化为了凡夫，成为了凡尘的一部分。
他始终将自己当做一个外人，只是看，却并不参与。
即便妖兽袭掠村庄，即便有女被修士欺凌，他也只是去看，去品悟大道。
在道面前，万事万物都显得那般渺小，即便生死亦寻常。
一年光阴飞逝，秦云对道的领悟加深，心境变得波澜不惊。
两年时间过去，秦云捕捉到了道的雏形，开始感悟天地规则，感悟着天地变换，世间沧桑。
第三年，秦云好似触摸到了圣的门槛，他的境界也无限趋近与圣，可是，那一缕感悟，感觉的到，却触摸不到，始终差一丝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这一日，秦云来到一个村庄，看到了一个幼小的女童。
女童生世很是凄凉，村庄被强者洗劫，整个村子所有人都在一夜间惨死。
她为孤儿，整个村子里上千人的，唯一活命者。
换做以前，秦云不会去参与凡尘之事，因为一切都暗藏自然之道，一切都为自然，不需要去管，凡人生死，就如这日升如落。
他曾经，将自己当做一个外人，去看这世间一切。
可是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，从看，变成了去参与。
先出世，而后入世，而后，寻到真我。
这或许便是他的前路。
“囡囡。”
小丫头不过六七岁，衣衫破烂，脏兮兮的，瘦弱的像只小猴子，望着秦云，似乎有些怕怕的。
“不要怕。”
秦云伸手，擦了擦小丫头脏兮兮的脸颊。
“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？”秦云蹲下身子询问。
他动了收徒之心，这也与他的道有关，师父，是一种身份，他看世间百态，自然也需要去体验。
且，这个丫头的确很不俗。
真视之眼显示，她的气运为紫色，这在民间很少见，亿万万人当中，也不见得能够遇上一个。
不过，她的体质却很特殊，为先天魔胎。
生命前期布满了坎坷，不过想来，若能庇护她度过前期，在未来，她必是一代天骄才女，不输当世任何圣女。
“能吃饱吗？”小丫头呆呆的问。
“自然能。”
“能不被人打吗？”
“呵呵。”
这一刻，秦云笑了，三年以来，第一次展露出来微笑。
“跟着我，只有我们打别人的份。”
“好。”
见到秦云这样说，小丫头顿时同意了下来，喜笑颜开。
就这样，秦云有了一个小徒弟，名叫囡囡。
“师父，我为你捏背。”
小丫头很懂事与听话，似乎是因为经历过父母族人惨死的经历，很懂得看人眼色。
“囡囡无需如此，师父会照顾你，不会抛下你。”
秦云一言便让这个年幼的少女呆愣当场，即便是恐惧无比也不曾落泪的她，此刻竟梨花带雨的哽咽起来。
秦云抚摸她的小脑壳。
品悟着那句师父，莫名在心中多了一些感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