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取代者
雨下的越大了。
仿佛从倾倒般从天空中落下，将城市的喧嚣淹没在磅礴的水声中。
豆大的雨点落在湖面，溅起无数的涟漪。水层与天空衔接之处，大雾裹挟着潮湿，透露出迷蒙感，瞬间点缀了这无尽的雨幕。
青烟俯卧于大地，就犹如身在天空之境。
楚槐安腾出一只空手，所行经之处划定了茶色的标线。
在标量的更改下，他一步就跨越了数十米远，一掌下去重如千吨，把迎面而来的AI瞬间拍碎。
由手掌触碰到AI的瞬间，周围产生了大量高温诞生的水蒸气。
在半个小时的战斗下，包围着他的AI数量已经不断减少，很快就只剩下了不到十个。
“目标能力未知，取消进攻，采用备用手段，火幕防御！”
站在楚槐安身后迟迟不出手的AI突然发音，在她的身前，出现了一个烈焰巩固而成的盾状。
在她的周围，无数的火球发出了诡异的灵魂蓝，像是鬼火一般，点点在了暴雨狂风之下。
这幅场景前所未见，火不受雨坠的影响，反而愈发强烈。
“控火的能力AI？”楚槐安面无表情。
他朝前走了一步，随即标量更改。
在只有他看得见的地方，茶色的标线迅速划出修改的范围，一道巨大的压缩空气墙挺立于天地之间，高达足足千米，就连雨水也不能涌入。
“这片林子里的老鼠还真是不少。”
楚槐安驱动着手，在身前比划出指挥的姿势，周围的标线迅速腾出飞速演化的数字。
异能指令释放，面前的空气墙就迅速朝前推进，进速犹如疾驰的车流。
空气墙所经之处，树木被拔地而起，荒草瞬间被压弯，泥土与雨水混在空气中被推移。
所有的一切，都被移动的空气墙推进了上千米。
运用火盾作守的AI，迅速就被击破了防御，空气墙从她身躯上冲驰而去，瞬间把她碾得四分五裂。
在楚槐安的面前，茂密的丛林迅速变成了一个千米内寸草不生的空地。
“目标能力未知，先锋部队已失利，无需战术指示，直接执行开火指令！”
在千米之外的大楼天台，一个埋伏好的AI拉动枪栓，狙击枪的枪口精准地瞄在了楚槐安的脸上。
“砰！”
子弹迅速划过长空，向着楚槐安飞来。
但是子弹触碰到了他的脑袋时，瞬间速度归零，直接掉落在了地面上。
“目标能力未知，正准备后台进行重新战术演算……”
AI再一次拉动了枪栓，枪管中冒红的弹壳滚落在地，发出重实的金属音。
“……”
“目标……遗失？”
AI在瞄准镜内四处搜寻，但是枪口转移多地，都没能再一次找到楚槐安的下落。
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。
很快，AI的瞳孔骤然一缩，出于生人靠近的本能，她迅速调转起枪口，把狙击枪架在了自己的身后。
楚槐安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背后，一对悬月的眼眸发出清寒。
“目标能力不明，直接进行开火……”
楚槐安在标量的作用下，迅速来到了AI的身前。就在她还未完成瞄准之时，楚槐安的手掌上悬浮着变幻的数据源，轻轻一抓就将数斤重的枪管径直掰弯。
就在楚槐安触碰到了枪管之后，标量的作用很快也遍布了整个枪身。
就在AI落尽恐惧不已的眼神里，手中的狙击枪瞬间像是打碎的陶瓷一般，开裂了满地。
“你们还有多少人？”
楚槐安捏碎了狙击枪后，他迅速朝前一步，高挺的身躯折射出冷峻的身影，那只手轻轻松松地就掐起了AI的脸蛋。
失去了武器的AI，就变得跟普通的人类一样，会胆怯，会流泪。
就跟真的人一样。
面前的这个AI，身体状态完全就是个十五岁左右的中学少女，根本就看不出一点攻击性。
“老实点告诉我，我会放你一马。”
楚槐安给AI出了一道选择。
“放过我，求求你放过我……我也只是被逼迫的，我什么都不知道！”AI此刻的样子，就仿佛真的是一个受惊不已的女孩。
遍布泪水的脸庞，人类一般完美地肤质，跟一个找不出任何缺点的目光。
楚槐安愣了一下。
“嘻嘻，已确认格斗指令！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面前AI从哭泣的小女孩模样一秒变幻，她从袖口里腾出锋利的尖刀，笔直地朝着楚槐安刺去。
“咔嚓！”
清脆的机械碎裂音响起，一只少女的胳膊净落在地，只是胳膊的末端，是精细的机械工艺。
AI捂着殷红的胳膊，似乎也没有完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，她落在楚槐安身上的眼神，无比复杂。
就好像看着一个怪物。
“你刺向我的那一瞬间，我的身体还处于标线以内，便可以受到标量的直接御体，任何非能力形式的攻击基本上都对我无效。”
看着AI似懂非懂的脸庞，楚槐安在解释之余，也不禁微微感叹:
“不得不说现在的AI，简直跟人类一模一样啊……科技的发展，真是越来越恐怖了。”
就在俩人对峙之时，天台上很快就出现了第三者。
一柄落着寒光的刀刃，辉映出移动的黑袍身躯。
踩着雨水的高跟，发着黏水的轻响。
“啊，是观察者2576大人！比心心～”断臂的AI少女见到来者之后，脸上的恐惧神色聚扫一空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兴奋。
2576瞥了一眼AI少女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断臂，她只是沉着声，说道:“退下吧，这人交给我就行了。”
AI少女点点头，捡起了地上的断臂之后，对着楚槐安“拜拜”地摇了摇手，随后一蹦一跳地离开了现场。
“啦啦啦～”
并欢快地哼起了歌。
“……”
“好久不见了，哥哥。”
俩人就那样静站在雨中，肆虐的雨水刷洗着天台的地面，地面聚集的水洼清晰地倒映着对视的俩人。
2576脱下了帽子，露出了碎裂一半的脸庞。
“看样子我的人，是伤不到你的分毫呢。”2576攥着手里的弯刀，只要见到了楚槐安，她的眼神就不停地在颤抖。
像是在恐惧，也像是在愤怒。
“安排了这些垃圾，就是为了想对付我吗？”楚槐安毫不客气，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。
就跟所使出的劲一样，他此刻的表情也表现得很用力，眼神里的杀机四伏。
“十年了，你的长进是一点也没有，还是那么的弱小，太令我失望了。”
楚槐安淡淡一笑，他伸出了一只手来，在他的掌心之中，茶色的标线不断涌出变化的数字。这些数字的出现，周围伏风便突然四起，像是要吞噬一切似的。
“在那场实验里我就曾经对你说过……你这样的能力在我眼里，什么都不是！”
楚槐安伸出了一只手，茶色的标记点出现在了2576的头上。
一种先天俱来的危机感，使得2576即便是看不见标量的改动记号，她也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压迫感。
她捏着弯刀的手，竟然在颤抖。
“好刺激呐，果然我还是最喜欢哥哥了～”2576伸出如蛇一般弯曲的舌头，她舔了舔刀刃上干涸的血渍，表露出无比贪婪的样子。
“让我害怕吧，让我恐惧吧，让我一次又一次地追随着哥哥吧！”
2576放声大笑，雷电在那一刻划破了雨幕中浑浊的苍穹，将她那披着黑袍的身躯印得雪白。
“我就是最适合葬送你的人，也是取代你的人！我的名字，不就来源于你吗？”2576控制不住的颤意，已经在她脸上浮现。
只是这一次，眼神里挥发出泪水与凶光，变得无比的憎恨。
她就那样看着楚槐安，近乎撕心裂肺。
“噌！”
2576手里的弯刀在一阵看不清的攻击下，从她手中脱落，远远地落在了十米开外，插在了地面上。
刀刃的一侧，折射出楚槐安的侧颜。
他就那样站在雨中，浑身湿透的样子，仅剩下一张脸看得出情绪的变动。
“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，看样子，只能今天把你彻底地废在这里了。”